积雨空明[破镜重圆]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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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绍钦、司巡还有周郁青算是明白了,兄弟与爹与妈与保姆,要么一线之隔,要么天人永隔。
  “司巡,你不扫地干嘛呢。”
  贺绍钦刚收拾完桌子,就看见司巡趴在齐砚淮门前,很大概率是在偷听。
  司巡冲贺绍钦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后伸手招呼他和周郁青过来。
  三个人一起趴在门前,仔细聆听着门内的动静。
  “你现在冷了?刚刚空调开19度的时候你怎么不嫌冷。”温知仪的声音。
  “刚刚那是意外。”齐砚淮的声音。
  “鬼扯,你就是故意的。”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为了趁机抱温知仪然后把空调开到19度了好吧。”
  “你滚啊!齐砚淮!”
  “……”
  第24章 小雨 表白
  有料, 太有料了!贺绍钦就寻思,俩人肯定在楼底下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还纯看电影,鬼才信。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走了。”
  “生气了?”
  “没有!我气性没那么大!是快到8点了我要走了。”
  “才7点10分,哪里快到8点了。”
  “我妈让我8点之前回家,我路上需要点时间吧,你明天还想不想让我来了。”
  “好好好……”
  这正说着,门“啪”一下打开了,屋内两人, 屋外三人, 五目相对, 看见对方全部愣在原地。
  还是屋外三人心虚,发觉不对立刻干笑两声, 只说自己“路过, ”什么也没听见。
  “我扫地去了。”
  司巡拿着扫把走了。
  “我倒垃圾去了。”
  贺绍钦拎着垃圾走了。
  “我洗衣服去了。”
  周郁青两手空空地走了。
  都走了。
  温知仪也走了。
  齐砚淮送完温知仪回来,也没理辛辛苦苦打扫卫生的三人,往沙发上一躺, 开始看手机。
  “我说你腰伤到底恢复得怎么样, 一会儿要人扶一会儿正常人的。”司巡拿扫把指了指齐砚淮。
  “不怎么样。”齐砚淮淡淡应道,“昨天才被人砍一刀缝针,今天就痊愈,我是金刚狼吗。”
  “噢,那你请了几天假。”
  “半个月吧,半个月以后再说。”
  “那你要让温知仪连着半个月过来照顾你?”
  齐砚淮瞥了司巡一眼,“司巡,你动动你的脑子, 我让她过来是为了制造相处的机会,不是为了让她给我当保姆,这是调情的手段,懂么你。”
  “那把空调开到19度也是你调情的手段?”
  话音刚落,一记锋利的眼刀朝司巡飞来。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住口。”
  司巡接着扫地。
  “你说说你,跟他计较这些干嘛。别说人没到手了,就是到手了也有移情别恋的可能,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周郁青的声音从身后悠悠飘来。
  齐砚淮冷哼一声,挖苦就挖苦吧,现在他们几个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了。
  他们几个没女人要,他有。
  –
  齐砚淮和温知仪这档子事闹得有点大。
  “女朋友校外遭陌生男子骚扰,男朋友为爱大打出手”这种听起来就戏剧性和法治性兼备的事情一经传出立刻在校内引起了轩然大波,尤其事件的主人公还是在刚落幕的网球比赛中拿下全校第一的温知仪以及平素生人勿近的“裕丰太子爷”齐砚淮。
  可是说是戏剧中的戏剧,狗血中的狗血。
  而校方也特别重视这件事,不仅积极和警方交涉,尽量维护本校学生的利益,而且各个班还专门抽时间给学校召开班会,告诫学生晚上不要在酒吧那种鱼龙混杂的场所过多逗留。
  不过要说这件事能解决的如此快、如此顺利,还是多亏了周旎。当日寻衅滋事的五个成年男子全部被拘留,并且要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齐砚淮一干人等赔了点医药费,便没有后续责任了。
  而在齐砚淮居家养病的这段日子,学校内关于他和温知仪传闻不胫而走,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大部分人都承认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齐砚淮和温知仪的恋爱关系——尽管两个人现在确实还没在一起。
  又过了将近有半个多月,齐砚淮伤好复课,这件事情的风波也逐渐平息。
  直到某一日傍晚,温知仪和周旎放学,刚出教学楼,面前便突然悠悠刹停了一辆很拉风的跑车。
  通体漆黑,模样威武,横亘在路中央,别提有多霸道了。
  随着车顶的篷布缓缓后退,驾驶座逐渐显露出一张英气逼人的脸,眉骨挺立,鼻梁高耸,眼尾轻挑又带着丝面对温知仪时独有的戏谑,此刻却都恰到好处的揉在了眉目间温润的笑意里。
  齐砚淮单臂搭在车窗玻璃上,身子往温知仪那边探了探,尾音上扬,带着几分特有的磁沉:
  “兜风吗?温知仪。”
  –
  直到车开出市区,温知仪才知道齐砚淮不是闹着玩的,是真要带她去恒华山。
  车程略长,等二人抵达山脚,正是黄昏景致开得最缱绻旖旎的时刻,入目先是大片铺开的浓烈的橙色,在天际线处完成光影的交接,然后氤氲成淡紫、淡粉。所到之处,无一不透着股高远的澄净与纯粹,极致的自然,那是在市区很难见到的景象。
  齐砚淮适时打开顶篷,天色便立刻像一幅绮丽的油画在温知仪眼前铺开,瞳孔内折射出点点昏黄的光泽,好像在看一片橘子海。
  车沿着公路飞快往山顶开,两边高耸的石壁渐次后退,山风蹭过,带着清浅的凉意,从耳边呼啸而去。
  周遭没什么车,更没什么人,齐砚淮放慢车速,打开了音响。
  i can’t catch my breath’cause you take it away.
  你让我神魂颠倒,几乎无法呼吸。
  the best writer in town, could not find words to say.
  即便是城里最棒的作家,也难以用言语形容这份悸动。
  now there’s so many things i want to get to know.
  如今我有太多关于你的事想要探寻。
  i wish that i could stay but i got to go.
  我多希望能留下,可我不得不离开。
  so i’m gonna call you tonight.
  所以今夜我和你联络。
  i will baby, just as soon as i get time alone.
  亲爱的,当我挤出些许独处的时间。
  i’m gonna call you tonight, i will baby.
  今夜我一定会打给你,亲爱的。
  “……”
  四分多钟的音乐,戛然而止的那一秒,汽车稳稳停在山顶。
  温知仪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看向驾驶座的齐砚淮,问道:“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带我来兜风了。”
  “早就想了好吧。”
  话音未落,齐砚淮下车。温知仪看不见齐砚淮的表情,只看着他打开前备箱,从里面抱出一捧淡粉色的奥斯汀玫瑰,接着绕到副驾驶的车门旁,把花递给她。
  花香顺着吹来的山风拥进怀里,温知仪下意识睁大眼睛,后知后觉地接过,花香便立刻顺着拂过的山风拥进怀里。
  轻飘的发丝与花瓣勾缠,温知仪盯着眼前饱满的粉花,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一瞬的游离,好像什么也忘了,什么也丢掉了。
  除了这束花以外唯一剩下的可能就只有——
  温知仪没有说话,抬头看向齐砚淮。
  齐砚淮也没开口,他转身坐回到车内,按下开关,顶篷伴随着轻微的机械声缓缓关闭。
  山风的呼啸被彻底隔绝在外,车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四目相对,忽而有种静谧的美好诞生于两人交错的视线之下。
  齐砚淮笑了笑。
  温知仪好像总是能看见齐砚淮对她笑,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这次不一样。
  “温知仪。”齐砚淮叫她。
  “嗯?”温知仪坐直。
  “你有男朋友吗?”
  温知仪怔愣几秒开口:“干嘛突然问我这个。”
  齐砚淮垂眸,复又抬起,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淬着些许朦胧的水光,他问她:
  “你要是没有,那我当你男朋友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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