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捞男丢球跑了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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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角落也扫干净点,这屋子特容易积灰。”
  地才扫到一半,赵萍又从厨房快步出来拦住迟砚,什么也不让他继续干活,一边摆手一边比划,让他去坐着休息。
  迟砚抬腕看了眼表,八点半了,明天中午的航班时间紧,今晚得带时钦去剪个头发。时钦拗不过勤快的赵萍,见迟砚在看时间,估摸闷葫芦着急回家收拾行李,便和赵萍道了别。
  谁知出门后才知道,闷葫芦是着急带他去理发。
  两人穿过巷子,路过巷口的理发店时,时钦突然拽住迟砚,抬着下巴指了指空荡荡的店面:“我干妈带我来过,剪一次才十块钱,正好没人,走。”
  迟砚被时钦半拖半拉,拽进了店。
  这种老理发店主要做街坊生意,迟砚仔细打量了下时钦的发型,客气地对理发大娘说:“麻烦别剪太短,按他现在的头型剪短三厘米,刘海打薄些,眉毛露出来。”
  时钦刚躺下准备洗头,听迟砚一口气讲那么多话,都惊了:“是我剪头还是你剪头啊?”
  大娘对时钦有印象,笑着搭话:“这是你哥啊?”
  “……”时钦盯着迟砚,“不是,是我高中同学,正好在北城遇上了。他就是话多,什么都喜欢说两句。”
  迟砚也盯着时钦,没说话。
  最后按迟砚的要求,时钦剪了个清爽利落的发型。原先头发偏长带点阴柔的气质,这会儿活脱脱一个阳光大学生,朝气蓬勃的样子。
  他对着镜子拨了拨刘海,相当满意:“大娘,以后我剪头就认准你了,真帅。”
  “好好好,你这孩子长得就俊,剪成啥样都精神!”大娘又贴心提醒,“回去记得洗个澡啊,脖子后头还有点头发渣子没清干净呢。”
  “好嘞!”时钦正要掏钱,就见迟砚拿出手机,扫完码付了账。
  两人又并肩走进夜色。
  时钦前后望了望,巷子里静悄悄的连个鬼影都没有,当即耍赖似的往迟砚背上扑。架不住晚饭吃太饱,肚子被顶得难受,在迟砚背上没待几秒就哼哼着要下来。
  “操,吃多了怎么有点恶心呢?”
  他抬手要往自己羽绒服兜里揣,手腕就被迟砚自然攥住,紧接着五指被穿过,牢牢扣住,一并揣进了迟砚热乎的大衣口袋里。
  迟砚放慢脚步陪着时钦走,叮嘱他:“以后晚上别吃太多。”
  “之前吃这么多都没事啊,比你那吊东西进来还顶得慌。”时钦只好自己慢悠悠往前走,“正好散散步,就当消食了,别影响正经事,你昨晚没回来,今天得补给我。”
  迟砚:“……”
  一回到家,时钦就积极地帮迟砚收拾行李,结果弄得乱七八糟,反被迟砚撵去浴室泡澡。他在浴池里催了几次不见人来,索性光着脚,带着一身水汽杀进衣帽间,拽着迟砚要一起泡,那点小心思明晃晃写在脸上。等迟砚帮他把发茬仔细冲洗干净,时钦光溜溜地往床上一躺,满心以为能痛快一场,哪知迟砚洗完澡出来,直接关了灯,上床把他揽进怀里抱着,完全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只在他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跟他说:“睡觉。”
  睡觉?!
  时钦:“你睡觉了?”
  迟砚:“嗯。”
  时钦:“……”
  迟砚一阖眼,脑中便不受控制地闪过时钦哭着求饶的画面。他下意识收紧手臂,将整个瘦弱的身体牢牢圈在怀里。有些话已到嘴边,终究还是被心疼压了回去。
  连沈维那样亲近的兄弟,时钦都绝口不提。那段经历对他而言,是道不愿被人触碰的伤疤。
  这傻子当时得多无助,多害怕,给自己戴上“杀人犯”的帽子,躲躲藏藏熬过这么多年。
  迟砚心口发紧,一阵一阵地闷痛,他后悔自己那无意义的克制,甚至坚持了七年,如果早一点发现……
  “操,勒得我喘不过气,又跟我装逼了是不是?想干就直说。”
  迟砚只想把时钦护在怀里,他抬手轻轻抚过时钦柔软的发顶,轻声哄他:“别乱动,好好睡。”
  “……”时钦憋了憋,这闷葫芦才一晚上没回来,怎么就好像遁入空门了?他从迟砚颈窝里抬起脸,不爽地埋怨,“你今天去是参加订婚宴,还是上西天取经了啊?唐僧到了女儿国还差点没把持住,你比他牛逼。”
  过了许久,时钦在黑暗中,听见迟砚低声问他:“时钦,喜欢跟我做.爱吗。”
  “……”操!时钦脸上猛地一热,感觉自己才是那个欲求不满的急色鬼。
  妈的,什么喜欢不喜欢,爱做不做!他就烦迟砚这副假正经的装逼样,使劲挣出怀抱,翻身背对他,嘴里骂骂咧咧:“谁他妈喜欢啊?还不是你老缠着我?不做拉倒,我睡了,明天要上班。别挨着我。”
  听着时钦又急又乱的呼吸,迟砚手臂一收,轻松将人捞回了怀里。
  第41章 什么惊喜?
  这爱,最后也没做成。
  但天一亮,时钦又是一副神清气爽的美滋滋德行。迟砚将他抱到腿上,亲手喂他吃早饭,他也毫不扭捏,舒舒服服窝进人怀里,乐得享受这份伺候。
  等车在园区西门的老槐树下停稳,时钦解开安全带,下车前扭头盯着迟砚看了又看。
  想到这闷葫芦要出国一周,那么久,他忽然探过身,手臂一勾环住迟砚后颈往自己这边带,在对方唇上连啄了两口,眼底闪着笑,大方地说:“奖励你的,忙去吧!”
  车门合上。
  后视镜里映出时钦裹得厚实的背影。迟砚静静看着,每天早晨他给时钦备好衣服,时钦总要自己再加一件,跟他说怕冷。他知道,时钦其实是怕生病,病了不敢去医院,买药都成了奢侈。
  微跛的步子让那身影显得笨拙,再找不见当年篮球场上肆意奔跑的模样,个头不高还拼命抢球,硬生生把球扣进篮筐,引得场边那位女朋友跳起来为他欢呼。
  时钦一路哼着歌往东门值班室去,嘴角压不住地往上扬,心里还在回味昨晚那快活赛神仙的滋味。死闷葫芦可真会来事,嗦得他骨头都快酥了,还把他那东西全吞了,有够变态的。吞就吞了吧,缠上来非他妈要亲嘴,操他大爷的!时钦咂了咂嘴,随手一摸裤兜,掏出迟砚出门前帮他揣进去的薄荷糖,捻开糖盒盖子,仰头往嘴里倒了两粒。
  他没耐心含,“咔滋”一口嚼碎,清凉的薄荷味直窜脑门,昨晚那带劲的吻又闯进脑子。想不起具体亲了多久,只记得后来迷迷糊糊被亲到睡着,在梦里那死闷葫芦也没放过他,越来越变态,嘴跑他身上个没完,操……
  冷风迎面一吹,时钦只觉得脸滚烫滚烫的。他慌忙揣回糖盒,摸出手机点开微信,想臭骂迟砚两句解解臊,一句“你大爷”刚敲出来,又觉得自己这行为纯属有病,闷葫芦在开车呢。
  “大爷的。”他看了眼聊天框上方的备注“渣男”,默默改回原来的,揣好手机,顶着风向值班室赶。
  熬了一上午,一到饭点,时钦准时离开岗亭,去写字楼底下接赵萍。
  赵萍中午有公司给订的盒饭,两荤三素加一汤,却每天额外带一份自己早上起来现做的,加热好后从写字楼拎下来,到西门岗亭陪干儿子一起吃。
  不知道今天中午又有什么好吃的,时钦脚步轻快,刚掏出手机,就那么巧,迟砚的微信消息正好发来,他点进去,只有四个字:【准备登机。】
  后天就是周末,时钦这会儿倒没惦记房子,又回味上昨晚那快活赛神仙的滋味,打字都透着股黏糊的撒娇劲:【老公,周末别忘了安排人啊,做不到你就飞回来认错】
  周末赵萍休息,他又接着敲了句:【我同事张洋走了,我还得继续顶班,你不在谁给我点外卖?】
  回复来得很快。
  老公:【凌默休假结束了,今天开始接送你,想吃什么缺什么,直接跟他说。】
  “……”操,谈个项目有这么忙?
  能跑去美国合作,应该是大项目吧。时钦抓紧时间问了一嘴:【老公,是不是会很忙?】
  老公:【嗯。】
  老公:【乖一点,别抽烟。】
  时钦先甩过去一个怒扇狗头的搞怪表情包,再回怼:【你怎么不乖一点,别管我?】
  老公:【听话。】
  时钦:【你大爷的,天天就知道管我。我没买烟,抽个屁啊?不说了,我干妈下来了】
  老公:【嗯。】
  时钦本以为迟砚说的“一周”,就是实实在在的七天。
  周末,凌默带他和赵萍去看房。赵萍被精装修的高档住宅区吓得不轻,在样板间里转了几圈后,坚决不同意名字写她的,只竖着大拇指夸时钦了不起。
  时钦心里憋得难受,多想对赵萍坦白自己算是个黑户,又怕她追问下去。他受不了再对她撒谎,好几次,想说出那个被他埋藏多年的真实姓名。可他能说吗?一个捅死过人,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在逃犯,他的人生早就烂透了。
  这样的真相,只会把真心对他好的人吓得远远躲开。
  买房的事无奈搁置,时钦私下来回琢磨,甚至去考虑赵萍或许能接受的老破小,可北城地段稍好的老破小也不便宜。他拿不定主意,满心盼着等迟砚回来商量。
  然而整整一周过去,迟砚没有回来。
  时钦急脾气,根本忍不了。他给迟砚发了好几条微信,每条都隔很久才收到回复,而且极其简短,死闷葫芦要么说在忙,要么用一句“乖一点”来搪塞他,仗着有时差对他爱答不理。沈维那边的项目又出了点状况,跟他说要推迟一周回来。
  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忙?时钦坐在岗亭里,对着手机直发愣。得亏保安队缺人,他也算有点屁事忙活,虽然挣得不多。
  他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就钻影音室里打发时间。唯一麻烦的只有洗衣服,在凌默的指导下,时钦终于学会了使用洗衣房的三台洗衣机,衣裤、袜子和内裤全要分开洗。
  结果才坚持两天,他就烦得不行,发微信把说话不算话的某个闷葫芦一通臭骂,最后干脆扔一块儿洗,就内裤自己手搓,倒也勉强能把自己照顾好。
  入冬后的北城,气温一路骤降。
  这天冻得时钦开始犯懒,变得嗜睡,头两天他还能兴致勃勃地给迟砚发微信骂两句,后来懒得费口舌,爱他妈谁谁吧,死闷葫芦有种一辈子别回来!
  他气得报复性消费,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全找凌默代购,陆陆续续给赵萍添了不少东西,厚实挡风被、保暖四件套和冬装,各种生活用品和护肤品。
  下了班他就去赵萍家蹭饭,顺便给她做思想工作,反正一个人回家也是无聊得慌。
  这天晚上也不例外,时钦吃完饭从赵萍家一出来,就见凌默杵在门外,跟柱子似的。
  他慢悠悠跟着凌默,揣进羽绒服兜里的手掐指一算,操,那闷葫芦出差整好两周,算上明天就他妈半个月了。
  “凌默。”时钦觉得这阵子跟凌默混得还行,随口打听起来,“你们迟总这次去美国到底谈的什么大项目?我看网上都没消息,搞得挺神秘啊。”
  迟砚这趟出国的时间,远超凌默预料。以往迟砚解决麻烦都干净利落,甚至不需要亲自出面,这次足以说明,迟砚冷静得超乎寻常,为了时钦的未来,在慎重地布局考虑。
  毁掉一个人,死亡反倒是最痛快的解脱。真正的折磨,是让那个人在无望中慢慢烂下去。而这些隐情,凌默自然不可能告诉时钦,只公式化地回道:“不好意思,我不清楚。”
  时钦:“……”
  不死心,时钦又问:“他平时给你发微信么?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啊?”
  凌默:“没有。”
  时钦:“……”
  一跟这眼镜男提起闷葫芦,就他妈对牛弹琴。时钦索性闭嘴,直到上车暖和起来,心情稍有好转。他让凌默放歌,谁知响起的竟是《圣母颂》。
  气得时钦当场叫停:“切了,谁要听这个啊!”
  凌默切成热闹的广播。
  “……”时钦彻底无语,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置顶的对话框,拇指在屏幕上敲得噼里啪啦。
  刚打出一行字,一股恶心毫无预兆地涌上喉咙,他赶紧把车窗降下一条缝凑过去透气。吹着灌进来的冷风,时钦又对自己无语,妈的,怎么还晕车了?
  这一犯恶心,连看手机都难受,他靠着车门吹了会儿冷风,才慢慢缓过来。
  凌默从后视镜注意到时钦的状态,询问:“是不是太热了?”
  时钦不想说话,直接没搭理。
  车开到住宅区地库,凌默陪着时钦上楼,确认他顺利进门后才回到车上。车驶出地库还不到两公里,时钦的微信消息来了,催着他帮忙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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