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捞男丢球跑了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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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窥伺者
  “听说他手头很紧,又丢尽脸面,估计是在美国混不下去了。”
  迟砚接过沈维手里的几把汤勺,目光转向餐桌,时钦正捧着手机打字给赵萍看,不知说了什么俏皮话,逗得赵萍直点头笑。
  察觉沈维还想往下说,他止住话题:“等时钦睡了。”
  时钦早饿了,眼睛在桌上扫了一圈没见筷子,一抬头正好逮住厨房里杵着的两人,声音扬得老高:“你俩躲厨房里干什么呢?快过来开饭了!”
  “来了来了!”沈维大步流星过去,率先坐下。
  时钦的眼神在好兄弟和自家老公身上来回打了个转,等迟砚走过来,才笑眯眯地问:“是不是背着我在说悄悄话?你俩现在关系可以啊。”
  “他都要给我介绍对象了,关系能差?”沈维笑着边说边分发筷子。
  为了让两位老同学多相处,时钦特意挨着赵萍坐,看着对面并肩而坐的俩男人,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顿团圆饭没法像平时那样窝在迟砚腿上吃了,他这么大个人,要是让兄弟和干妈瞧见吃饭还要人喂,他得当场臊进地缝里去。
  “沈维,你敞开肚子吃啊。”时钦动筷前,先给赵萍碗里送了块香喷喷的东坡肉,又往沈维碗里添了一块,“这是周砚最拿手的东坡肉,尝尝!”
  “好,你自己多吃点。”沈维十分给迟大厨面子,夹起肉尝了一口,点头夸赞,“我去,这味道真没得说。周砚哪儿学的手艺?新东方烹饪班?”
  “哈哈哈,”时钦被逗得笑出声,“你怎么不说蓝翔啊?”
  沈维:“那不是开挖掘机搞汽修的吗?”
  两人和当年一样幼稚,迟砚没搭理他们的一唱一和,只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默不作声地给时钦和赵萍各盛了碗热汤。
  时钦手一转,落到那盘小炒肉上,夹起满满一筷子就送进迟砚碗里。
  他眼底漾着笑,语气黏糊亲昵:“老公,干妈做的这小炒肉才叫一绝,特下饭,你也多吃点!”
  “嗯。”迟砚应下,将小炒肉送入口中,安静地咀嚼起来。他下颌规律地动着,不时抬眼看一下时钦有没有在好好吃饭。
  孕吐的劲儿过去后,时钦这阵子总算能吃荤腥了,胃口一天比一天好,也就晚上欲求不满闹点小脾气,白天都挺乖,让迟砚省了不少心。
  尤其赵萍这两天晚上会过来陪时钦,迟砚终于能分出心神,抓紧补孕期百科,连带着孕期心理相关的书也没落下。
  饭后,他没费多少工夫就把时钦哄睡了。沈维也刚好从隔壁赵萍那儿串门回来。
  “时钦睡了?”沈维轻声问。
  “嗯。”迟砚应声,“说吧。”
  沈维没兜圈子,直言道:“我托人盯着覃少宗,主要就两点。一来你那手段太狠,正常人谁会莫名其妙被一群老黑轮了?听说命根子都废了。”
  他看向迟砚,语气加重:“做得这么绝,圈子里已经传开了。我不确定覃少宗有没有见过你,万一他把这事和时钦联系起来,狗急跳墙反咬一口,不是没可能。二来,他爸当年嫌丢人没追究,不代表覃少宗自己没记仇,说不定出院后早查过时钦的行踪,多防着点总没坏处。”
  沈维的顾虑,迟砚去年动身去美国前就已考虑周全。
  可再周密的盘算,也抵不过他一想起时钦吃过的苦,想起那瘦弱的身形,一瘸一拐的背影,脑中便只剩一个念头:让人渣从根上彻底烂掉。
  沈维问出关键:“所以,覃少宗有没有见过你?”
  “没有。”迟砚看沈维一眼,“你不该去留意他。”
  “放心,不至于打草惊蛇。”沈维说,“我和覃少宗以前在派对上碰过面,有这点交情打底。我托的那位前任信得过,用的理由也合适,谈合作项目。覃少宗爱显摆,又缺钱,我这老乡上赶着巴结,就看他联不联系我了。”
  迟砚没再多言。
  “今天小年,我来就是提前陪时钦过节,之后就不过来了,看情况可能再回趟南城,有事微信联系。”
  沈维说完,还是像个操碎心的老父亲般,拍了拍迟砚的肩,叮嘱道:“照顾好时钦,我走了。”
  等沈维离开后,迟砚独自坐在沙发上,翻开了那本影集。
  照片里的时钦朝气蓬勃,眼神清亮,笑起来时眼角眉梢都扬着劲儿,浑身裹着股未被尘嚣浸染的少年锐气。
  有在游戏厅冲镜头咧嘴笑的,露出单颗小虎牙;有在户外被阳光晒红脸颊的,额前碎发沾着细汗;还有篮球场上跃起投篮时的矫健身影,球衣被风吹得鼓起。
  从青涩到渐渐抽条长开,相册几乎完整定格了时钦的整个少年时期。迟砚又从头一页页慢慢翻看,像闯进了时钦鲜活的旧时光,舍不得离开,目光长久地停住,思绪随之飘远。
  他曾真真切切见过这样意气风发的时钦,在初三中考前的某个周末。
  那是迟砚去南城八年之后,第一次在街头遇见自己记挂了多年的那个小娇包。
  那天,时钦骑着辆红黑相间的山地车,带着股不管不顾的冲劲儿从他身边耍酷掠过。风带起衣角,他下意识抬眼望去,紧接着便听见沈维那声熟悉的喊叫。
  “时钦,你特么慢点!去新华书店还那么积极,疯了?!”
  就在那一瞬间,他什么都忘了。忘了手里给继父买的生日蛋糕和礼物,忘了要给周焕补功课,也忘了母亲叮嘱他早点回家做饭。他转身就往公交站跑,心跳得快飞出嗓子眼儿。
  带着一脑门的汗,他在那家四层楼的新华书店里一圈圈地找,视线扫过每一个角落。终于,在小说区的书架旁,看见了那道鲜活的身影。
  他没有上前,只是隔着一排书架,透过书脊间狭窄的缝隙,成了一个窥伺者,目光循着少年逐渐长开的轮廓一寸寸静静描摹,耳朵捕捉着对方每一句随意的话语。
  “时钦,想好填哪个志愿了吗?”
  “除了城北高中,还能去哪儿?有得上就不错了。”少年嗓音清脆,带着股不服输的韧劲,“操,我妈今年给我找了一堆家教,想让我考一中,她真把我当天才了?我爸也老打电话训我,说我是上技校的命……我他妈这次一定要争口气!”
  “嘘,嗓门小点,我也准备报城北高中。”
  “啊?沈维,你跟我不离不弃,真是我的好兄弟!”
  “叫你嗓门小点,影响别人看书。”
  “可你成绩比我好,去城北是不是有点可惜啊?”
  “不可惜,宁当鸡头不当凤尾。”
  “嘿嘿,好鸡头,那我还要跟你分一个班。”
  十八年了……迟砚指腹缓缓抚过照片上那抹灿烂的笑容,岁月如梭,当年那个娇包小少爷,终于重新回到他的世界,完完全全属于了他。
  他合上这本珍贵的影集,起身回到书房,打开搬家时一并运来的保险柜,将影集小心放入其中。
  就在合上柜门前一刻,迟砚扫过角落的加密硬盘,动作微顿。
  迟放年底那句提醒,在他脑中闪过:“我明着跟你说,迟肃在防你,你越表现得不在意,他越觉得你是个威胁。”
  而一个威胁,自然越容易引起注意。
  太久没回迟家,与迟肃更没什么交集。迟砚合上保险柜门,拨通迟放的电话,等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那头传来的却是连戈含笑的嗓音。
  “小迟总,你二哥在睡觉,是要紧事儿吗?”
  “不要紧。”迟砚语气简洁,麻烦连戈等迟放醒了回个电话。
  挂断后,他转而拨给助理凌默,直接吩咐:“想好好过年,还是要一百万奖金。”
  电话那头,凌默先一愣,随即应道:“迟总,有事尽管吩咐,我闲着也是闲着。”
  “覃少宗回国了。”迟砚交代,“他手头很紧,可能跟迟肃的人有接触,这只是猜测。你开车去南城确认一下,盯住他的行踪,别暴露自己。”
  几年没回国的人突然回来,凌默瞬间了然。若迟砚真被迟肃暗中盯上,那他之前的动静确实不算小,行踪几乎等于透明。不过收购覃家企业的那笔钱走得极为隐蔽,从海外信托出来,先倒一手到空壳公司,再换了合规名目层层转进来,这么七拐八弯的,迟肃应该查不出来。
  调查行踪本就是凌默的拿手活儿,这事也一直由他负责。他稍作思索,语气严谨地确认道:“迟总,我需要明确消息来源。”
  迟砚望了眼窗外飘起的雪,说:“沈维跟覃少宗有过接触,你跟他联系也行。”
  “好的,我尽快联系沈维。”
  书房恢复安静。
  迟砚转身面向窗外,目光落在漫天风雪里,沉静得看不出任何情绪。
  -
  本命年眼看即将熬到头,时钦在搬新家前就网购了台日历,每天亲手撕一页,盼着把这晦气的“槛儿年”赶紧撕过去,往后日子顺风顺水。
  他生怕老天爷在最后关头使绊子,每天过得格外小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窝着不是打游戏,就是上网挑各种情趣用品,还能赶上年前最后一波快递。等下回再出门,就得是大年初四去医院做产检了。
  可偏偏就在离年初一没差两天的节骨眼上,他察觉到了迟砚的不对劲!
  “别动!”
  时钦连电视剧都顾不上看,起身一把挡住迟砚去路。见赵萍跟着站起来,双手冲他着急比划。他忙单臂扣紧迟砚胳膊,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给赵萍发微信,语音识别直接转文字:“干妈,我们没吵架,你先看电视。”
  赵萍看完文字,又比划两下,这才点头坐下。
  “迟放的电话,我去接一下。”迟砚轻声解释。
  “在家还开静音?”时钦紧跟着迟砚往书房走,不满数落,“别以为我没发现,你这几天手机一直静音,连震动都关了,看得倒挺勤快,背着我在外面偷人呢?当我面接!开免提!”
  “……”迟砚没辩解,只怕时钦闹脾气,这两天午睡时都没放过他,不依着点就闹,非得捅了才听话。他接通电话,按下免提,“二哥。”
  “我回迟家了,你明儿真不回来吃年夜饭?”迟放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老头子一见我就问起你,我说你流感严重,帮你糊弄过去了。他一会儿估计得给你打视频,你赶紧躺着装装样子,初二还是回来一趟吧。迟肃那傻逼也问起你了,听说你生病,还让我带句话,祝你早日康复,难得啊。”
  迟砚:“行,谢二哥。”
  “那小畜生电话进来了,回头再说。”
  电话被匆匆挂断,迟砚知道傻子要兴师问罪,先开口解释:“我大伯一家子去了马来西亚过节,今年就没那么热闹,我爸不会催我回去。”
  “原来你是编的借口啊,我还纳闷你怎么能不回去呢。”时钦倒没兴师问罪,反而警惕起来,“那傻逼在跟你阴阳怪气,肯定没安好心,你初二自己小心点,听见没?”
  “嗯。”迟砚刚应下,手机就被时钦一把抢了过去,早料到这傻子不可能这么乖。
  “我怎么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时钦头一回查迟砚手机,边翻边嘀咕。
  微信里没翻出可疑痕迹,通话记录也正常,他顺手点开短信,意外瞥见了周焕的名字。
  迟砚有月末定期清理短信的习惯,而周焕月初发来的短信,这会儿反倒成了可疑之处。
  “操,你这不是有周焕的号么?”时钦点进去,看到周焕大半个月前发来的两条短信,纳闷问,“你为什么不让他回来过年?他都想你了啊。”
  迟砚淡淡解释:“机票太贵。”
  “啊?”时钦匪夷所思,“贵你给他出啊。”
  凌默那边随时有消息或电话进来,迟砚顺势拿回手机,说:“他要强,不花我的钱。”
  “谁让你拿回去了?怕我查出什么?”时钦本是随口开玩笑,忽然想起周焕的照片还没给沈维看过,又是通过邮件发的,他立马找到邮箱软件,点开收件箱。
  果然看到了周焕发来的不少邮件。
  时钦往下划拉邮件,一封封点开,顺便瞧一眼发件时间,发现兄弟俩联系得并不频繁,基本几个月才简短聊一次,不生不熟的。但内容又不算生疏,多是周焕分享在澳洲的工作,迟砚简单回复几句。话题始终绕着工作和生活状态,没提过父母,周焕似乎也在刻意避开这个话题。
  直到点开最早一封,里面只有短短一句:【哥,我对不起你。】
  第66章 不一样的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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