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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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黑甚尔不爽。
  而且还一眼看出来。
  “哦呀。”冬树嚼了嚼嘴里的草莓粒,“看来某人还是没有胆子,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家面前了,像个偷窥狂的一样,在背后看着小惠算什么本事。”
  她这话纯粹是调侃。
  毕竟谁都知道伏黑甚尔明面上是个死人。
  谁知道,都不能让那群烂橘子知道。
  烂橘子知道了,就先杀了再说。
  这一直是伏黑甚尔“死亡”的基本方针。
  “那等以后,不做偷窥狂就是了。”
  伏黑甚尔这句话淡淡的,甚至还有几分笑意。
  冬树猛地抬头看他,打量的眼神在他身上上上下下看了好几圈,刚刚那样的话,刚刚那样的语气是眼前这个人发出来的吗?
  阳光微微移动,灼热消失,而后轻轻地落在男人的脸侧。
  那张嘴角带着一道疤的脸,一半仍旧埋在阴影里,而另一半却带着浅浅的笑意沐浴阳光。
  像极了曾在夜晚冬树看见的幸福笑容。
  “会的……”
  他应当拥有幸福的妻子,幸福的孩子和幸福的自己,但是在咒术界、在他本身就不平凡的天赋之下,他无法拥有。
  甚至除了孩子,其他的一切都应踏上死亡的路线。
  世界没有给他生存的权利。
  冬树将这份权利重新交到他的手上。
  ……如果想要活下去的话,就用自己的力量去拿到这个机会。
  她要求他将这个咒术界全然推倒,将腐败腐朽的世家化为虚无,让真正的公平降临,在有能者与无能者之间。
  没有办法与咒灵对抗的普通人,拥有术式而被迫为烂橘子效力的咒术师,明明普及全国却在这份特殊的力量下被忽视的法律……
  一口一个死刑,一口一个世家……只会造成更多苦难的存在,没有继续延续下去的必要。
  “话说你也知道偷窥是不好的呀。”冬树缓过神,滋溜滋溜地将满满一杯奶茶全部咽下肚里,“那就期待一下以后光明正大站在对方面前,还能勾肩搭背的好日子吧。”
  狗卷家在普通人当中,不论是商届还是政治界,都干得挺不错的。
  作为一个几乎遗传不到术式的家族,想要继续供奉神明维持家族运转的话,退出咒术界和在普通人的世界拥有立足之地,都是必须实现的。
  冬树突然像是感应到什么,她笑眯眯地扔掉奶茶杯,而后抓着伏黑甚尔的手向熟悉的方向跑去。
  “做什么?我可不打白工。”
  “走了,有热闹看了。会给你付工资的,安心吧~”
  刚刚还在和人聊这件事,现在就直接发生了,看来羂索确实是等得不耐烦了。
  一个小破绽就急急忙忙的扑了上来。
  或许也该说——
  不愧是灵言之神的力量。
  无人察觉的地方,细细的流光缠绕着灵力逐渐蔓延,将两方牵连在一起。
  超出世界承受的力量……远在时政修养的世界意识缓缓睁开眼睛,祂细细感受着与破碎时间线逐渐分离的世界进程,沉默良久,又缓缓地再次闭上眼睛。
  第165章
  拿脑花泡酒?
  冬树抓着不情愿的人来到他们所定下的下游节的墓地的位置时, 远远的就看见在五条悟手中挣扎的长着牙齿的脑花。
  “羂索,”五条悟向着两人挑眉,“是叫这个名字吧?”
  冬树点点头, 好奇的看了两眼这个血腥又丑陋的小东西, 而后便了无兴趣地摆了摆手。
  “没什么用好了,现在解决了就交给你了, 记得把这墓地给埋回去。”
  她指了指被翻了一半,还悲凉地露出里面空棺材的墓地。
  毕竟羂索到手了, 夏油杰还得是死亡状态才好。
  不然之后攻占烂橘子,那些家伙的脸色可就不有趣了。
  伏黑甚尔反而颇有些兴趣地看着五条悟手中的脑花:“这东西,不是咒灵?”
  “嗯。”冬树苦恼,“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也算是个人类吧, 只不过现在只剩下一个脑花了。”
  一个存在于千年之久的术师。
  这小东西原本长什么样子, 就连世界线里都没有记载。
  知道的,只有它和那位天元大人曾经是友人。
  情报稀少得很。
  “既然你对它感兴趣了,就先交给你了。”五条悟将脑花塞进伏黑甚尔手里,然后潇洒地一手拿起一边倒在地上的铁铲,一手将落在地上头顶缝合线被拆开的人塞进空荡荡的棺材里, “现在我得把这里恢复原状才行。”
  他两眼放光, 好一个埋尸的事,他做起来反倒像是什么正大光明又有趣好玩的事情。
  “语气不要这么兴奋好不好……”冬树无奈。
  搞得像是什么变态一样。
  “这东西可以捏爆吗?”伏黑甚尔两根手指将一个脑花紧紧的捏在一起, 而脸上却是一片嫌弃,显然他对五条悟将这种丑东西扔到自己手里的行为颇为不满。
  暂时也没有做出直接把人丢出去的动作。
  天知道一松手这东西要逃窜到哪里去。
  羂索别的不说,延年益寿的能力还真是强大。
  直接让自己用一个脑花的样子活了上千年。
  一个难搞的结束, 这里还有一个难搞的, 冬树立刻严厉制止:“不可以, 你拿回去泡酒都比直接捏爆要更有趣的多。”
  “泡酒?”伏黑甚尔甩了甩羂索,“你确定喝了不会死掉吗?”
  冬树眨了眨眼:“不会死,甚尔不会因为这种原因死掉的。”
  神明如此说。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算是这东西真的有毒,他也死不掉了。
  冬树翻找翻找,但半天也想不出怎么才能够合理的放置这颗脑花。
  一边五条悟正填土填得有劲,整个人气色十分充足。
  伏黑甚尔正认真研究这个小羂索到底要怎么用。
  总归不能真的拿去泡酒。
  脑花上那铮亮的牙齿紧紧的闭在一起,不论是在谁的手里,都没有说话的机会。
  因为它没有必要说话。
  冬树看着现场和乐融融的一幕,缓缓发出感叹:“要是杰在这里就好了……”
  羂索整个脑子一僵。
  它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了。
  原来夏油杰根本就没有死。
  五条悟从一开始就在做戏,所有这里的一切都在为了它,但是究竟是哪里除了岔子。
  羂索百思不得其解。
  恍惚间,它抬起自己不存在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它的女孩突然勾起嘴角。
  羂索对上了一双黑色的无底漩涡,一点一点地将它的灵魂侵蚀,金色流光捆住它的所有,一个人存在世界上的痕迹,都被一只稚嫩的手掌握。
  神明注视着它,就已经退无可退,逃无可逃。
  “嗨。”
  神明抬起手,轻点在羂索的牙齿边,柔软的手指瞬间抽去它所有精气。
  冬树:“?”
  她看着口吐白沫的羂索,浑身一僵。
  “我没对它做什么啊。”
  怎么就一副要死了的样子?
  为她发声!为她发声啊!!!
  伏黑甚尔和五条悟不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冬树无力地低下头。
  她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哑口无言。
  只有轻飘飘毫不知情的灵力重新盘旋在冬树的头上,而后缓缓地打了个哈欠,便融入主人体内。
  *
  “大人,这是……?”狗卷族长看着罐子里奇异的一坨,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冬树眨了眨眼,随后背着手一脸严肃地说:“这是我外出去除的邪祟之物,现将它的本体抓了回来,至于如何处置就交给你了。”
  狗卷族长瞬间变得郑重起来。
  “是!”
  “请您放心,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脑补了什么,但是冬树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正说完,准备转身离开,忽然想起什么,顿住脚步:“棠弥最近如何了?”
  当初跟在她身边作为保镖的孩子,冬树对其的溺爱程度仍是印象深刻。
  明明是一级咒术师,现在却在普通人的政治界打拼得有头有脸。
  或许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这人就已经与咒术界的关联不甚紧密,反而对普通人的世界充满了兴趣。
  这也和狗卷家的现状有关。
  唉。
  “棠弥那孩子最近工作还算顺遂。”谈起自己族中骄傲的孩子,狗卷族长的神情也带着几分自豪与思念,“大人若想见她的话,可随时召她回来。”
  “没事。”冬树摆了摆手,“她的工作做得好好的,倒也不必因为些不必要的琐事耽搁。”
  在之后的咒术界,想要改天换地,在普通人世界中,各司其职的狗卷族人们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冬树不需要他们完全取代咒术界高层的地位,她要他们将咒术界高层那些家伙该治就治,该判就判,用这个世界的规则来处理一群腐朽的烂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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