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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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厥残部困守阴山北麓,犹作困兽之斗。
  行军总管李靖临阵观敌,谓诸将曰:"今日当以新器破敌,雪我渭水之役。"
  寅时三刻,忽闻霹雳之声震于九霄,火光冲天而起。
  突厥部众未睹此物,战马惊蹶,士卒相践,以为天罚降世。其部众或伏地祷天,或弃甲奔逃,阵型大乱。
  唐军未动刀兵,已令敌阵大溃。
  李靖亲率精骑突入,生擒颉利可汗于乱军之中,兵不血刃而定北疆。
  捷报传至骊山行宫,天子方浴温汤。
  闻讯大悦,顾谓侍臣:“朕忍耐多年,今终雪耻,实赖将士用命。”
  “且朕得此利器,有太子之功。”
  “火药者,乃克敌之神器,非妖非幻,当为国之重宝。”
  即日颁诏,明定火药为军国重器,着工部光明正大专司研制。
  大唐士民闻讯,无不欢庆。
  有官奏曰:“此一役也,振华夏之威。”
  昔日疑火药为奇技者,皆俯首称善。
  李靖上表奏曰:“臣谨奉陛下神威,已擒颉利可汗。请择吉日,献俘太庙,以彰天讨。”并附《火药施用纪要》,详陈其破敌之效。
  正是:
  渭水旧役今朝雪,北疆捷报天下闻。
  献俘太庙彰天讨,从此边关绝胡尘!
  【快讯·生擒萧后归唐阙,隋室义成殒战阵】
  行军总管李靖平定突厥,既生擒颉利可汗,复遇前朝炀帝萧皇后于乱军之中。
  萧后坦然:“炀帝失德,丧尽民心,致群雄并起。今大唐顺天应人,妾身岂敢有怨?”
  言辞恳切,闻者无不感泣。
  然隋朝宗室义成公主殁于战阵。
  考其生平,初嫁突厥,确曾维系两国和平。
  然自大唐立国,屡唆可汗南犯,致使边关百姓屡遭劫掠,死伤无数。
  今虽不幸殒命,实为自食其果,亦可谓为枉死边民赎罪矣。
  天子特颁诏令:凡被突厥掳掠未归之中原子民,着即护送返乡;其客死异域者,亦当寻回骸骨,归葬故里。
  诏曰:“朕念将士殒身他域,百姓流离塞外,实为痛心。今既平定,当使忠魂归乡,游子返国。”
  礼部奏请为阵亡将士立祠祭祀,从之。
  正是:
  萧后明理知天命,义成执迷终自误。
  最是圣主仁心厚,犹怜将士骨未归。
  【后附宫廷秘闻·听闻天子得知捷报,大喜之后迅速返回长安大宴群臣,欢喜大悦,醉后翩跹舞群臣,天子之风采实乃动人非常,叫群臣不愿忘却】
  【后附朝廷流言·听闻原出使与突厥和谈的使臣唐俭醉后吐真言,不满自己连长安尚未出便被李靖夺去平定突厥之攻。但又有官僚之间的流言,或许唐俭一文臣出使实在危险,说不准便是火药太过厉害震慑敌军叫他躲过一劫呢】
  ***
  【长安月报·贞观六年四月】
  【大唐中央报·特别期】
  【头版·联动·五年之约今朝满,冶铁功成太子还】
  贞观之初,太子自请治鄂,领冶铁、火药诸务。
  殿下不以储君之尊自矜,亲临道观,昼夜督造。火药炼制,其险可知,然殿下常曰:“吾不行险,何以责人?”
  遂身先士卒,屡立危地。
  冶铁之术,更是一丝不苟,每至炉火通明之夜,犹见殿下身影徘徊于工坊之间。
  五年之期,终不负约。
  天下产铁,非但如殿下昔年所言,更翻数倍。
  然殿下之功,岂止于此?
  行走民间,察吏治,问疾苦,使官民相亲如鱼水。今将返京,鄂州百姓夹道相送,虽有不舍,皆含泪祝愿。
  更可叹者,殿下在此五载,新儒学因之昌明。今科举方毕,而殿下已拟奏请,欲于官学增设“科学”一科。盖因殿下深知,治国之道,非独经义,实学亦不可废也。
  初春微暖,杨柳将舒。
  鄂州官民,遥望长安,惟愿殿下早归。
  然此去经年,不知何日再临鄂州,能不令人怅然?
  附图:鄂州百姓落泪相送,太子太子妃无不感泣。
  正是:
  储君一诺重千金,五载艰辛践此心。
  他日若忆鄂州事,应念百姓泪两行。
  ***
  长安。
  李世民将这五年间各地的报纸一一收拢放好。
  他闭上双眸靠在长孙如堇的肩头,似感慨似怀念:“春日已至,我们的承乾也该回来了。”
  “虽说他每年都会回来几次,但到底是长久不在我们身边。”
  “上一回他说鄂州实在走不开,如今已是快有一整年没有见过他了。”
  “这个年岁的男孩一天一个模样,也不知他是高了瘦了,还是长得又俊俏了几分。”
  “嗯,我跟观音婢这般好看,也难怪这臭小子承了我俩的优点。”
  长孙如堇握上了男人的手,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
  她明白男人絮絮念叨背后的“近乡情怯”,所以她只是笑笑:“走吧。”
  “今日可是我们俩出城迎他的日子呢。”
  “还有曲江宴,莫要忘了。”
  第64章 学会比试
  初春的曲江宴格外热闹,暖风徐徐,惹人心醉。今科中选的进士们相较往年显得年少不少,少年们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瞧着就让人生羡。
  尤其是在一众人中领头的那位,身着一袭修长红袍,鬓发斜斜簪着艳丽红花,端的是眉眼如画,好似该是温润如玉的君子。偏生此人神态桀骜,与同行伙伴谈论古今,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意气风流,轻而易举便能吸引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此人便是今岁的榜首,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确实有傲气的资本。红衣榜首言笑晏晏,不知是与同行学子提到了什么,再也抑制不住唇角弧度,竞是毫无顾忌地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引人,果不其然。不远处,一位身着青色外袍的十四五岁少年郎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少年郎容貌艳丽,第一眼看去叫人直呼长得漂亮,可那一脸的漂亮并不显女气。
  相反眉眼之间是藏也藏不住的锋芒,似一柄开锋利刃,晃得人心里发慌,可也叫人感慨老天爷的偏爱,怎么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能这般完美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瞧着你有兴趣,要上前听听看吗?”
  是一道清丽的女声。
  少年郎身侧是一个带着帷幕的女娘。
  女娘身姿纤细,青色裙角随风摇曳,勾缠着身侧那人的衣摆。虽则从隐约的帷幕后能察觉女娘的年岁不大,应是与少年郎相仿,但这样的身高不论是在同岁郎君还是娘子中都能称得上一句高挑,与那少年郎相配十足,实在是赏心悦目。
  少年郎低笑,遮掩在长袖之下的手握紧了女娘:“走呗,反正咱们今儿个是提前甩掉了大部队快马入城,正巧碰上科举后的曲江宴,瞧瞧而已,不怕浪费时间。”
  女娘不见害羞,早已习惯少年郎掌心的温度,大大方方与少年郎并肩而行。“哎,这位小郎君,你这样的年岁应不至于是今科的进士吧?是来看曲江宴士子的风采的吧?”
  二人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好奇的学子打断,学子上下打量连连啧声:“这是你娘子?才子佳人,相配相配呐。”少年郎欣然接受了学子善意的调侃:“是啊,我也觉得相配。”既然被人拦下,少年郎也不着急走了,他看向前头的红衣榜首,笑问道:"你知晓那人是谁吗?
  “他呀,当今学子还有谁不知道。”
  学子凑近少年郎,压低声音。
  “还记得三年前的宣州陈蓉做宣纸一句格物致知引来的轩然大波吗?”少年郎挑眉:“莫不是宣州月报上讲的那一位愣头青?”学子连连点头:“就是他,那个夸下海口说要问问天子太子长安大儒这新儒学的愣头青!”
  女娘闻言,乐不可支地与少年郎对视:“呀,原来就是这位呀。”“能夺榜首,本事还是真真的,你这能叫做棋逢对手吗?”学子一脸懵,什么对手,怎么听起来眼前的少年郎像是认识他一般?少年郎捏捏她的掌心:“笑得这么开心,怎么你是觉得我辩论的本事不行?”
  女娘讨好似的蹭蹭他的手臂:“哪能啊,你那诡辩的本事这么多年我可是早就不知领教过多少次了。”
  二人玩笑话一句接着一句,谁料到就在此刻,前头几人不知说了什么,那红衣榜首突然猛地提高音量,讲出话的清清楚楚传入了他们耳中。“轻重物,同落地。你们瞧瞧这昨日才出的这句话说得都是什么?!”“三字经人之初篇确实是难见的经典,格物篇的前半篇后来我承认同样有些道理,可就是那后半篇,简直是,简直是不可理喻!”哎呦,居然没有全盘反对格物篇。
  少年郎坏笑,这与月报三年前的报道还是有点差别的,看来此人并非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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