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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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只能说——
  风早佑洛心一横:
  “他是我在外养的流浪付丧神!”
  反正这家伙也知道啊!
  风早佑洛向后退了半步,让山姥切长义挡住自己,使作为“主角”的两人正面直对, 别让火烧到自己身上。
  却殊不知自己本就是火焰燃起时必不可少的可燃物。
  风早佑洛没有回避膝丸,而且他也在赌身前这位已经加入刀帐的公务员不会反驳他。
  “在外养的,”却未曾想膝丸首先哽咽, “您更喜欢这种吗?”
  他还想说,难道他们本丸的山姥切长义不够正经不够刺激吗?
  可是这话说出来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只能咽了回去。
  “话不是这么说的!”风早佑洛在袖子里搓了搓手指,“哪里有什么更不更的, 我平等地喜欢所有人。”
  这个他会答,简直是送分题。
  这边被推出来的山姥切长义反手将说这话的风早佑洛捞到怀里,他脸上笑意不变:“喜欢所有人吗?”微不可察的停顿, 他接过话茬顺着审神者的意愿说了下去,“是啊,作为流浪付丧神的我,如果没有遇见主人得到这份喜欢,怕是连保持人形的力量都没有了呢,现在能活着都多亏了主人。”
  话是这么说,暗地里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眼前的这家伙才是在外面养的刀吧,毕竟他加入的可是主人自己亲手建立起来的第一个本丸,这才能算是家里刃。
  只不过现在的意思,是要他自己这个正室的人来演外室……这么过分的要求都不和他商量一下直接就做了,是知道他绝对会顺从吗?
  山姥切长义在心中一阵盘算,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
  太坏了,就这样恃宠而骄。
  风早佑洛听着他模棱两可的话满头大汗,连忙拽了拽他的衣服,让他不要捣乱。
  “啊哈哈……遇见你都是缘分嘛。”没有效果,他只能干巴巴地笑了笑,又僵硬转移话题,“话说膝丸,你怎么会来这里?”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也没人想来时政这个象征着麻烦工作的地方吧。
  “狐之助说有资料需要来领取。”膝丸解释道,眼神却一刻也没有离开那个现在仍然亲密的不知廉耻地抱着主人的家伙,“我刚好碰见就来这里了,只是没想到刚好碰见了您。”
  他没说两句视线又放回了主人身上,那些细碎的伤口浮于表面,甚至空气中还能闻到一些浅薄的药水味:“您遇到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会……”
  “这个……”风早佑洛示意人把自己放下来,站稳才道,熟练撒谎,“之前无聊和长义去战场上面看了看,结果没想到不小心撞在刀口上了,但是也多亏了有长义在身边,所以才没有受什么大的伤。”
  他举了举自己的手臂:“你看我没什么事的,什么感觉都没。而且身上这些就是看着严重,实际一点都不疼。”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经过药水处理之后,少年身上就算不严重的伤痕和没有任何痕迹的白皙皮肤一对比,就显得更加惨烈让人心疼了。
  膝丸听着只觉得他是在给身边那把刀推脱责任,但是这不重要。
  他抿了抿唇:“您如果一个人行动不方便的话……可以来本丸里面住吗?天守阁收拾得很干净,我们都可以照顾您,想来一定比一个人在现世居住或者和这位……”
  他金色的眸子恶狠狠地落在蓝色短发的付丧神人身上,然而语气却是极其温柔的:“这位流浪付丧神要过的舒服的多,伤口要好好养护才行,不然留了疤对您来说实在可惜。”
  本应被精心爱护的人儿,因为莫须有的伤痕而变得不再拥有一身完美的皮肉,就算是不爱美……也没人想要莫名其妙在身上多出几道疤来。
  ……明明就连他们都还没有能够靠近主人,无法触碰的宝物再一次在不知名的地方受到损伤。
  手指收紧,他的眼神死死的落在主人的身上,又不敢与对方对视,身心都极为紧张渴望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但是决定权与主动权永远掌握在审神者的手中。
  他只能请求。
  “疤痕是不会留下的啦。”风早佑洛挠了挠头,没有听出他的意思,顺利偏离主题,“我的体质很好的哟,从小到大受的伤,从来都没有留过疤呢。”
  要是一直留疤的话,那岂不是成为一个疤人了?
  想了想那个丑陋的场面,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
  “膝丸你不是要去拿资料吗?快去吧,别耽搁了。”他现在只想迅速逃离这个场景。
  顶着后面的目光,又看着眼前期待的眼神,他实在是不想要再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修罗场了。
  他挪开视线:“……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如果不是现在在场的是山姥切长义本来就是知情人的人,这里肯定早就爆发付丧神占有欲之争了吧。
  也就只有理性又知道真相的山姥切长义能够忍住了。
  但是博多藤四郎随时都有可能从这条路回家,他绝对不能冒这个风险,现在必须要做点什么让他们错开才行。
  “资料可以先放着主人不必担心,阿尼甲也来了,他已经先走一步。”膝丸摇头,见他又离开的势头,呼吸都变得困难。
  忐忑又小心翼翼问道:“主人现在是要和这家伙去哪里吗?”
  风早佑洛抓着山姥切长义正要逃离,又听见他这句话无力感涌上心头,只能耐下性子解释:“长义这次也受了伤,我得去给他买的御守才行,不然我不在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外面战斗不小心出事了可就不好了……”
  “我不会出事……”山姥切长义听见这话,条件反射皱眉,想要反驳,却被少年一把捂住嘴。
  他挣扎却被死死按住,只能任由主人说他不行。
  风早佑洛干巴巴地笑了笑:“你看他都伤得说胡话了,一看情况就很紧急,我必须先离开了,膝丸你快去和髭切会和吧,他看不见亲爱的弟弟肯定也会很着急的。”
  “不,主人……”
  膝丸没有被他的话阻挡,反而因为这句话眉头皱的更深,眼中的急切几乎要露出来了。
  主人从未从本丸里使用小判,那么能用来给这个流浪付丧神使用的小判从何而来不言而喻,让主人知道要自掏腰包给这家伙买东西,真是——
  然而,当急切的视线变得清晰的时候,他只看见了少年瞬间变得不耐烦又冷漠的眼神,对方的声音冰冷至极。
  “膝丸。”
  他叫他的名字,却和之前的阻止完全不同。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不要一堆话说来说去的烦死了,我说了我还有事,我要去哪里做什么都和你没关系。”
  审神者如此警告,然后迅速离开。
  膝丸僵在原地,整个人如坠冰窖,但是主人那番话……是的,他有什么资格去问对方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他的主人是没有必要告诉他这些的,反而是自己才应该做这些事,将完整的自己奉献给主人,将一切的一切都袒露在对方的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哭哭丸,发生了什么?”
  不久,脸颊上的湿润突然被抹去,属于兄长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然而此刻却不负平常的淡然与调笑,反而布满了冰冷刺骨的杀意,“谁对你做了什么?”
  仿佛只要膝丸说出对方的身份,到下一刻就能提到追到对方身边将人砍成烂泥。
  “阿尼甲,是膝丸。”膝丸有气无力的说出这句话反驳,然后自己抬手用力地用袖子擦去脸上的眼泪,“没有谁,我刚刚碰见了主人,他身边还有个流浪付丧神……然后我惹主人生气了……”
  “哦。”
  髭切语气里的杀意瞬间掉了个头,“既然这样的话,那你自己去请罪吧。”
  膝丸震惊:“诶?”
  “虽然确实是要这么做没错的,但是……”
  “没有什么好但是的。”髭切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后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背,把自家弟弟拍得一个踉跄,“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更何况竟然是惹了主人生气,就算是弟弟丸也绝不能姑息。
  他把手里的资料塞进膝丸怀里:“带着资料去赔罪吧,如果你还能找到主人的话,找不到今天就别回来了。可怜的哭哭丸绝对不能真的没用啊。”
  “阿尼甲——”
  然而,不论他怎么呼唤,都无法带回早就被审神者俘获的兄长的决心,而且他确实做出了无可饶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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