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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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怪你。”离渊颇为不在意,“五公主她想……”离渊向上一指,苏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起头,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她想上天?”这是什么要求?
  离渊笑出声,要不是还在衙门口大街上,她真想上手捏捏苏寒的脸,“什么啊。”她快走几步上了马车,苏寒跟在她后面一同上车,刚一坐下离渊就靠了过来,她压低声音,“她想登基。”
  苏寒是真没忍住吃惊的表情,离渊鲜少见她如此惊讶,觉得好玩,于是起了逗趣的心思,“怎么样,你想不想?”
  “胡说什么呢。”苏寒挑开车帘,四周没人,护卫和车夫也听不到她们的对话。
  “你要助她?”
  “她是这么求我的。”
  苏寒不说话了,望向离渊神色复杂。
  “我可没要损毁你大翼的基业,我只是欣赏她的志向。”
  “你要如何助她?”
  “没想过。”见苏寒一脸怀疑的表情,离渊叹气:“要是放在五年前我可能还真的会为她好好筹谋一番,但是现在……”离渊觉得有些累了,不是身体上的。她想回到山里,但前提是能和苏寒一起。很显然,苏寒不会跟她一起走。
  “总之若她不来找我,我也不会主动为她做些什么。”
  “那她若是来找你呢?”
  “我答应过她,会尽力相助。”
  苏寒深深叹了口气,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摇摇头。
  “你怕我会对西翼不利吗?”
  “我是怕你会惹火烧身。”苏寒目光里的担忧不是假的,“东虞政权内乱和我无关,但我不想你卷进去。”尤其是太子野心勃勃的,似乎还想搅动邻国风云,苏寒想到这里就觉得头疼,一个个都是不老实的。
  “你放心。”离渊握住她的手,她虽然喜欢苏寒为她担心的样子,但是却不喜欢苏寒忧虑。“我不会的,你担心的不会发生。”她伸出手舒展苏寒蹙起的眉头,“我可舍不得你。”
  第37章 暗杀
  深夜的户部衙门漆黑一片,除了门口的值守人员整个衙门也只有户部司内衙厅里还有人,此时的厅中一盏油灯照着整间衙司,案台上冯权林正认真翻阅户籍,不时抄录着什么。
  就在他全神贯注时,大门被人一把推开,还不待他反应,乐不屈带人从外间进来,衙兵跑上前抓住他正要撕扯抄录纸张的手。
  “大胆!你做什么!乐大人,您这么晚怎么来此了?”
  衙兵将抄录的纸张递给乐不屈,上面记录的是几个人的名字,名字旁有对应的生辰,乐不屈粗略一算,都是十岁以下的阴时生辰孩童。
  “冯大人,最近京都城丢的孩子,可都是不过十岁的孩童啊。”他将纸在手上晃了晃,冷笑一声:“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冯权林面上一片灰白,盯着乐不屈的眼神逐渐染上杀意。“劝你一句,动了我,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你威胁我?”
  “乐大人,太子你也敢动?”
  乐不屈一惊,心道还真是太子?可他转念一想,又道:“太子也是你敢随意攀扯的,来人,将他捆了送去大理寺。”
  手下人应声上前将人绑了,乐不屈先行走出,他得去告诉离渊一声,人已然抓到,可还没走出户部司大门,只听耳边嗖嗖两声,接着是一声低呼,乐不屈回过头,就见冯权林的脖子上插着一枚飞镖整个人瞪圆眼睛栽倒在地,死不瞑目。
  乐不屈吓得腿一软要不是旁边有人,他差点坐在地上。好险!刚才两声他没听错,另一支镖……他伸手摸了摸自己掉落的一缕头发,差一点,差一点他也要交代在这了!
  “快,快!去国师府,速去国师府!找离国师!”
  亥时三刻。
  离渊苏寒以及大理寺卿漏夜前来齐聚户部司衙门。冯权林死前说的话,乐不屈和在场的衙兵全都听到了,便将话一一告知。
  在场众人一时神色各异。大理寺卿连月来彻查此案对于那些流言蜚语比所有人都清楚,但流言只是流言,可一旦要被摆到台面上坐实,还是被抓着现行的帮凶口中说出的,那可就不只是流言了。
  “离大人,苏国公,您看这事?”他拿捏不准如何处理,天家秘辛之事,一个不好都得交代进去。好在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大理寺卿此时无比庆幸皇上为他派来的两位监察。
  “嗯,杀人灭口。”离渊随口应道,注意力都在那张抄录八字的字条,户部司管理全国户籍,找几个纯阴八字不难,但为何是这几个呢?
  苏寒也跟着去看,只见那纸条上写的人名还有一个是她熟悉的,“此子该是兵部武尚书家的孙儿。”
  “你识得他?”
  “上个月是武尚书嫡长孙的成童礼,请柬也递到我手上了,孩子的名字我记得叫武元令。”她手指其中一个名字,“武元庆,对是了,好像是武尚书家的小孙子,武尚书对这个孙儿颇为疼爱。”
  “兵部?又是兵部?”大理寺卿闻言凑了过来。
  “什么叫又是兵部?”
  “离大人有所不知,就在最近一次的孩童失踪的案件中,那被掳走的孩子就是武大人四姨娘家的族兄之子。”
  “罗金角巷齐家,开绸缎庄的?”离渊想起来了,几日前的事,卷宗上没写明,她还是才知道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兵部尚书。”苏寒略一沉吟,离渊望向她,苏寒避开大理寺卿的目光用只有二人可闻的声音道:“大皇子的人。”
  被针对的是大皇子的人,现在所有证据又都指向太子,好一招祸水东引,都是他们当年玩剩下的。
  太子不会是凶手,看来此人是想将水搅浑,坐收渔翁之利。
  “张大人,按照大理寺的办案流程,此事应该如何?”离渊将问题丢还给大理寺卿。
  “案犯死前有明确的指认,按照流程是要传唤问询的,但是……”但是那是太子殿下,让他带人闯东宫拿人吗?
  “大人不妨直说。”
  见离渊还是将话递给他,张大人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不若先回禀了皇上,再由陛下定夺?”
  离渊应承:“今日天色已晚,宫门也已下钥,还是等明日一早,咱们一道进宫回禀吧。”
  众人自无不应允,苏寒派人在此看守现场,其余的人各自回府准备明日一早进宫面圣。
  “你有什么想法?”
  马车上,苏寒一落座便开口问道。
  “不会是太子,两败俱伤就看最后谁受益,那个人恐怕就是始作俑者。”
  苏寒颇以为然,“现在你想怎么做。”
  “若真是妖邪之事,我们自当全力以赴,可现下是夺嫡人祸,这事我们就没办法冲在最前面。”
  “你想等他们先斗个两败俱伤?”
  “也不干等着,停车。”离渊唤停马车,对苏寒道:“过来帮个忙。”
  二人下车的地方,正好是户部衙门的后院,“党争不参与,但是不能让他们再祸害孩子。”离渊提着灯笼顺着后院墙仔细寻找,直至一处墙皮脱落的地方,“苏寒,你看这里。”
  苏寒上前细查,“应该是踩着这里飞上的房顶。”
  “能看出是男是女或者其它信息吗?”
  “轻功不错,只鞋尖碰了一下墙面,足迹也未留下。这样的功夫不是军队里练出的硬家功夫。”她看向屋檐,想要仅用飞镖射杀冯权林,需要飞到更高处。
  苏寒选到他旁边一点的位置,纵身一跃飞到屋檐上,接着脚尖上点往更高的房顶处飞去。房顶上并未有任何瓦片被踩坏的痕迹,她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等到回到地面,离渊正研究他们俩的鞋印。
  “你留下很明显的半个鞋印,但是对方却只脚尖轻碰,若不是鞋尖沾泥根本看不出来。”
  “这个距离飞镖杀人并不容易,且另一枚射杀乐不屈的应该只是震慑,那便更难了。想来此人功夫不俗,尤其腕力和轻功了得。”苏寒自小先练的轻功,功夫已属上佳之准,朝上军中她敢说轻功这块无人能出其右,但这人的轻功却明显好过她。“我知道暗卫中有一种专门用来传送消息的,脚程极快,在没有马匹的情况下,可日行百里,这类暗卫都有一门绝学便是暗器。在传送消息或突围求救等事件中,暗器就是最有效的武器,可节省厮杀搏斗所消耗的时间。”
  “暗卫?能用到暗卫且培养出传送暗卫的人家,你可有线索?”
  “皇子府中我不知晓,但皇室却是会从军中选人培养,想来人人都有也不一定,但公爵世家中却是不多,这类暗卫依赖天赋所成,普通勋爵是没有这个能力去选拔培养的。”
  “所以镇国公府有?”
  苏寒笑笑,算作默认,离渊了然,看来她们苏国公手底下当真藏龙卧虎啊。
  “有此种暗卫的人家列个名单给我。”方才冯权林抄录的那本户籍册她正好拿回来了,“对了,此事不要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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