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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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头看了一眼冯安安,见她没事,便又望向门外。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肖抑听见冯安安很轻松地喊道:“唉,查完了!”肖抑闻声回转,想去扶她,冯安安却手在地上一撑,自个站起来。她朝肖抑耸了耸肩,这种“追忆”真是毫无挑战。

  肖抑道:“你先坐着休息会。”他给她倒水喝,又喊小兵呈些吃食进来。

  冯安安道:“休息什么呀,又不累。”说虽是这么说,但肖抑递过来的水她张口就喝,递的小吃她张嘴就食。

  冯安安边吃边讲,她追忆到箱子打开,梁茵月是死的,崔杉一下跪梁茵月就站起来,活过来。然后梁茵月给了崔杉致命两剑,梁成材又一刀结果梁茵月。

  冯安安感叹:“梁小姐长得有几番姿色啊。”

  “别非议这些有得没得的。”肖抑责备她。

  冯安安心想,赞人家漂亮怎么能算非议?又不是嘲笑梁小姐长得丑。

  肖抑问她:“梁小姐真从箱子里站起来过?”

  “幻象里是站起来了。真相……”冯安安一勾嘴角,“实际上,她有可能没站起来,也有可能有人推她站起来过。”

  “哦,此话怎讲?”

  “肖扬之,在我眼里你还算聪明,难不成昨晚,你没发现箱子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肖抑横她一眼:“什么叫在你眼里,我本来就很聪明。”

  冯安安正喝着水呢,差点喷出来:“大言不惭!”

  肖抑见她放回案上的杯子空了,就给她重新斟满:“昨夜我有觉着梁小姐不对劲,连人带箱,检查了好些遍,对找不出问题来。”

  “那说明我看走眼了,你真的不聪明。”

  肖抑无奈:“说点正事。”

  “待会你带我去看看箱子。”冯安安道,“我先继续往下讲。”

  她声音不大,外头的雨下得哗啦哗啦,肖抑要很努力才能听清她说的每一个字。

  冯安安说,梁成材砍了梁茵月后,尚未疯魔,妖兽涌现,一只豹子向他扑来时,他才彻底疯了。

  冯安安道:“差不多就这些,其它的我也查不到了。”

  肖抑却霎时站起来。

  冯安安:“怎么了?”

  肖抑便告诉他,以前梁成材提过,他不想招惹云敖人,有一个原因是小时候晃荡边境,有云敖人放豹子追他,还抓伤了梁成材的小腿。

  肖抑道:“以前与将军外办,他屡次夜里惊醒,我问他怎么了?将军说,他最怕豹子,一梦见豹子就是噩梦,要悚一整夜。”

  冯安安想起幻象里的梁茵月也是栩栩如生,不由道:“凶手怕不是对梁家异常熟悉。”

  “是。走跟我,去瞧瞧箱子去。”

  昨夜的七只箱子都被挪到仓库里,没淋到雨,保存完好。其中六箱美玉,原本是西山中的佼佼者,将登瑶城,成为天子御用。然而一朝变故,转瞬就成了不祥之兆,将永远被封存在黑暗仓库,蒙尘失色。

  冯安安进入仓库,先是抱怨里头有霉味,灰尘大。继而抱怨肖抑没脑子,箱子外表各种印记混在一起,还粘了厚灰,这还怎么查起?

  冯安安问道:“你晓不晓得要‘保护现场’?”对他表示怀疑。

  肖抑道:“不晓得。”他说着打开唯一漆红的那只箱子,“里头都是好的。”昨夜肖抑离开大帐之前,亲自封的箱,所以箱内印记还是很好的现场呢。

  冯安安白他一眼:“里面好有个屁用!难道我还要表扬你吗?”

  话虽是这么骂,仍和肖抑一左一右,各从一头查起。箱子真心大,冯安安心想,她要躺里头也能直躺,但如果肖抑躺进去,就只能躬身了。箱子里头挺糙的,甚至有些破败,与箱外锃亮的红漆一点也不搭。箱子里头的血没有清晰,过了一天,结成硬痕,若时间再久点,怕是会浸进木里,成为箱子的时间装饰。冯安安和肖抑都在箱内底部发现了鞋印。

  鞋印不完整,但能辨别出尺寸大小,是女人的绣鞋,男人可没这么小的脚。

  而且这绣鞋从鞋印上看,一大一小。

  冯安安不禁道:“这梁小姐是大小脚?”

  “好像不是。”肖抑与梁茵月见过一面,但这会努力回忆,莫说人家的脚了,就是面貌都不大清晰——印象里是头身分离时那张脸。

  冯安安道:“如果不是,那只能说明一件事——箱子抬进帐时,藏了两个女人。”

  肖抑接道:“除了梁小姐,另外一个女人便是凶手。”

  “对,且她的身形定比梁小姐小上许多,可以完全藏在她背后。”

  “待阿杉开箱的那一刻,凶手便开始施幻了。”

  冯肖二人推算起来,几乎同步,冯安安道:“如果凶手是女人,护玉的队伍早上见着的神仙,又该怎么说啊?”那天早上的山上,可没有女人。

  肖抑道:“山上的事,我再问问,待会去走一趟。”

  冯安安点头,他去吧,她是不会陪他的——外头有追杀,对她来说,出营等同找死。

  肖抑也没让她跟去,吩咐冯安安随大部队练操去。今儿忙一早上,都没让她练操。

  冯安安一听练操顿时头大,向肖抑好说歹说乃至撒娇,说自己“追忆”耗费太多精力,若还要练操,一定会在训练途中晕倒。

  肖抑拿她没法,准许她回账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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