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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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道上只有寥寥几艘船,宋瑾瑜却看得很出神。魏邵天没有和她交流,点了两人份的食物。

  太阳很晒,他坐的位置正好在阳光底下,黑色的衬衣被烤干,很快有了温度的攀升。他嫌热,就把衣袖给卷到手臂上,解开两颗扣子,敞出结实的胸肌。

  他本就是那种无论在哪里都会惹人侧目的男人,长相出众,身材优越,尤其是健康的小麦肌配上线条流畅如雕塑般的肌肉,更是让人挪不开视线。

  坐下没多久,就有女人来搭讪。

  是刚才讨烟的那个金发姑娘,穿着吊带和短裤,手里拿着脸盆,里面放着些洗漱用品,看样子就住在这餐馆楼上。

  经过魏邵天身边时,她的手暧昧的搭在了木栅栏上,“还要烟吗?”

  魏邵天看了她一眼,补上了之前没说的那一句,“谢谢。”

  “我叫伊丽莎白。”

  金发姑娘主动伸出了手,男人却没有反应,只关心坐在对面的女人,而坐在对面的女人也没有反应,只关心湄公河上的栖鸟。

  伊丽莎白本想放弃,又有些不甘心。这是她的修学旅行,她玩遍了整个东南亚,唯一触动她的地方就是四千美岛。沿路她认识了很多背包客,也交了很多朋友,只是还从未遇见过这么英俊迷人的亚裔。她的旅程还有一周就要结束,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顺带一提,我就住在这间客栈楼上。”

  露骨又暧昧。

  说完,伊丽莎白款款的走了。宋瑾瑜看着她的背影,前凸后翘,腿长腰细,真是人种优势。

  魏邵天捕捉到了她的目光,好整以暇地说着:“在这里,女人问你要烟吗,意思是看上你了。”

  宋瑾瑜不咸不淡道:“你这么爱抽烟,多抽点。”

  法棍和鱼汤好了,放在一个用芦苇杆编成的托盘里端上来,她闻到了鱼汤浓稠的鲜香,便没有心情再说话。

  魏邵天将法棍用钝刀切成等分的斜片,碾碎了洒进汤里,悠然惬意的舀一勺,完全当作是法式浓汤在喝。

  宋瑾瑜却喝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就歪头看一眼。

  她不是在盯河,而是在盯轮渡。

  魏邵天看她警惕的模样,觉得好笑,就问:“跟着我,能拿多少线人费?”

  宋瑾瑜搅动鱼汤的手一顿,淡淡地说,“不多。”

  魏秉义的命在通缉令上值五百万,在黑市上,再翻十倍,找上门的赏金猎人不计其数。只是,通常为钱而来的人,眼神中不会带着像她一样的恨意。

  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命。

  魏邵天看着沿河来往的长尾船,若有所思,“你这笔买卖,不划算。”

  宋瑾瑜抬起头,并不意外,“你都知道。”

  “你家里的窃听器,一个在厨房排风扇里面,一个在客厅的吊灯里,还有一个在电视柜底下。”

  魏邵天吃了口面包,漫不经心说着:“我学过反侦察。”

  主菜上桌,是一整只烤鸡,外焦里嫩,上面撒着迷迭香和盐巴。就在宋瑾瑜准备用手去扯鸡腿时,魏邵天拿起了刀叉。

  他很知道用刀具,轻而易举就将整只烤鸡切分成了能入口的大小,骨头也剔得干干净净。切好了,他把最好部位的鸡肉码进她的盘子里,自己拣了些边角料。

  如果不是树影婆娑,烈日当头,时不时还有蚊虫串场,她都要错觉自己其实坐在某间高档法式餐厅吃晚餐。

  宋瑾瑜看了眼盘子里的肉,“我吃不了这么多。”

  “吃不完再说。”

  鸡肉烤得干巴巴的,她咽不下去,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

  魏邵天随意的问:“为什么选我?”

  宋瑾瑜回答的言简意赅,“不出意外的话,你会接泰安的班。”

  他笑着叉一块肉放进嘴里咀嚼,喉结上下滚动,“那你们赌错了。我不会。”

  热带季风吹过湿热的脸颊,她伸手把将长发别在耳后,“暂时不会,还是永远不会。”

  魏邵天擦了擦嘴,“永远。”

  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格外突兀。

  宋瑾瑜吃饱了,盘中还剩了许多肉,她放下刀叉,魏邵天把自己的空盘递上与她的交换。他吃得慢条斯理,好像对轮渡的事情毫不担心,嚼肉的时候右手习惯性的转动着刀。

  宋瑾瑜又注意到他手背上的疤,还有食指近虎口处的茧子,那是握枪的茧子。她想起关于他的传闻,诸如他是雇佣军出生。

  她的目光从他的手移到脸上,“为什么没杀阿南?”

  魏邵天觉得好笑,“我的人,怎么处置都行,你未免管太宽?”

  她戳穿他,“你没有杀他,还演一出戏,偷偷摸摸把他送走,是怕魏邵雄会再动手。”

  他终于演够了绅士,把刀叉往桌上一扔,不耐烦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能感化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她触碰了他的底线,他也予以反击,这就是他们相处的常态。谁也不肯先脱下防护服。

  “我不需要知道。”

  宋瑾瑜说完,起身要走,绕过桌前时一只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魏邵天一脸风轻云淡,还是那两个字,“付钱。”

  宋瑾瑜憋着一口气,回到餐馆结账,一楼空荡荡的,伊丽莎白正和她的朋友在吧台喝啤酒,看见了她付钱的一幕,别有意味地对后面的人说了一句,“So she is your suger mum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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